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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理科普

    一封关于意义的信日期:2025-08-28  浏览:812

     Dear,



    那天你问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其实,我从初中开始就试着寻找答案。我常常想,也许我们人类真的是需要意义感的生物吧。

            

    或者你还会继续问我,那这么些年,你找到你的答案了吗?


    面对这个问题,我首先想到的是那句 “ 如果生命需要意义,那么意义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第一次读到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很震撼。)


    也就是说,我们到底为什么需要意义?是什么让我从小就开始思考这样的问题? 我们又通常在什么时刻开始思考这类问题呢?

           

    我想或许因为我们中有人天生就是个好奇宝宝,很早就想找到生命的意义,以此为目标好去开始自己的人生之旅;或者是在痛苦的时刻,我们不禁思考如果活着如此痛苦,那么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又或者是在历经千帆的时刻,当我们回首往事,我们开始思索我们度过这样一生是否有意义,它的意义又是什么……



    为了尝试回答你的问题,让我来分享我的找寻意义之旅吧。

             

    首先,我为什么从小思考这个问题呢,(此处省去十万字不表),套用一句邓丽君的歌词,“ 不知道为了什么,忧愁总环绕着我 ”。而柴静就曾写到,“ 厄运中的人多有一种对自己的怨憎,认为是自我的某种残破才招致了某种命运 ”,嗯,这句话用心理学的语言说出来是 —— “ 这是一种抑郁者能部分意识、自我协调、广泛存在的负罪感。” (《精神分析诊断:理解人格结构》,南希)


    好吧,如果活着让我有太多痛苦,那我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总不能告诉我,我活着仅仅是为了来受苦吧。)

    01




    我找到的第一个答案藏在毛姆的《刀锋》里,小说描写了一个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美国青年飞行员拉里·达雷尔。在军队里,拉里结识了一个爱尔兰好友,但在战争中亲眼目睹平时生龙活虎的战友牺牲,18岁拉里开始想:“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人生究竟有没有意义,还是只能可悲地任凭命运摆布?”


    战后的拉里回到家乡,跟一个叫伊莎贝尔的姑娘订了婚,前途看上去一片光明。但他却不工作,不结婚,只在巴黎租了一个简陋的房间,读书,学拉丁文和希腊文。两年过去了,拉里发现他和逼婚的伊莎贝尔是多么的不同,一个追求享乐,一个追求精神上的满足,于是分手。


    然而拉里发现读书也并不能找到答案,他于是去煤矿打工,去德国的农庄干活,在波恩的修道院里拉里发现宗教也不能给他答案,他继续漫游欧洲,最后乘船到了印度,在轮回学说里得到领悟。


    " 印度教认为宇宙没有开头,没有结尾,而是永远从成长到平衡,从平衡到衰落,从衰落到解体,从解体到成长,如是以至无穷。...印度教徒认为这种无完无尽的周而复始,其目的是什么?...我觉得他们会说这就是绝对的本性。你晓得,他们相信生死是一个阶段,其目的是对灵魂的前世行为给予惩罚或者奖励。...这就是主张轮回说。...印度人不愿意说碰巧。他们会说是你前生的所作所为,才使你的灵魂投进一个残缺的身体。...你可曾想过,轮回既是世间有恶的解释,也是恶存在的理由?如果我们受的恶报是我们前生造孽的结果,我们就会服服帖帖地忍受,并在今生努力行善,使来生少受些苦。但是,自己忍受恶报比较容易,只要硬挣一点就行;使人不能忍受的是看见别人受苦,而这些苦难看起来往往不是应得的。如果你能够说服自己,认为这是前世作的孽,你可以怜悯人家,可以尽力减轻其痛苦,而且应当如此,但是,你没有理由抱怨或者不平。"



    读《刀锋》是在我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我为自己的人生以及苦难找到了意义,或者说找到了注解,—— 苦难是因为前生的所作所为,苦难也是修行,决定不了上一世就只能修好下一辈子。Make sense.




    然而清净寂灭摆脱轮回,不但难以落于日常之中,佛教书籍过于简陋的逻辑推理常常令我不能信服,这一切更在读到木心的这一段后瓦解,“ 在智慧层次上,宗教低于哲学;宗教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低层次的,平民的,乡愿的。我觉得,信了教完全可以是个恶人,不信教也可以是个善人。善人有肚量,有远见,看到将来,是扩大利益、缩小弊端之人。恶是无远见的,只顾眼前,不容异己。”




    而毛姆的《刀锋》出版于1944年,他在1948年出版的随笔《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中写到,“不管怎么说,至少我的想象力在婆罗门的宏伟壮观中得到了满足。只是多年来,我持续与文字打交道,这让我不得不对它们有所怀疑……”

    02



    读研后,认识了一些基督教徒的师友,他们试图给我第二个答案,苦难是上帝对你的试炼。


    而我同样只想引用毛姆:


    “如果创造世界的是一个全善全能的上帝,那么他为什么创造罪恶?修道士们说,那是为了让人们战胜自己身上的坏东西,抵制住诱惑,忍受痛苦、悲哀与不幸,这些都是上帝对他们的考验:上帝考验他们是为了洗清他们身上的罪过使他们于多年之后终于配得上接受他的恩典。我觉得这好像通知一个人到某个地方去,而又要给他制造困难,路上给他摆了个迷魂阵叫他通过,接着挖一条河逼他游泳,最后还要筑一道墙叫他爬。我不打算去信一个连一般的见识都没有的全能上帝。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去信仰这样一个上帝世界虽不是他创造的,但他见到坏事情就尽量缩小它的影响,他比世界上的人好得多,聪明得多,并且伟大得多。他没有创造罪恶,并且还要和罪恶进行斗争,最终还有可能克服罪恶。但是另一方面,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去信仰这样一个上帝。”

       

      “对宗教而言,存在某种客观真理,它是一切事物之上唯一有用的事物;唯一有用的上帝,就是一个至上的、人性的、仁慈的上帝,他的存在如同“二加二等于四”一样毋庸置疑。然而,我仍不能彻底领悟这种神秘。作为一个不可知论者,我得出的实用性结论是:你只管做人,只当上帝并不存在。”

    03



    Well,既然我不能从宗教中得到答案,那从唯物主义的角度说,我们的生命,重要的是我们在生命中的相逢与遭受,它是否有意义呢?我又可以去哪儿寻求我的答案呢?


    尽管总有人告诉我们,从我们成为受精卵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我们和无数对手PK胜出的高光时刻。对父母来说,我们或许是被安排着/等待着来到这个世界上。但对于我们本身,或者更像海德格尔所说,我们是被“ 抛生于世 ”的,听起来有点难过,因为它更像说我们的出生是随机的,我们只是天地一蜉蝣,也就是说,我们的出生是无意义的。

    那我们的生命又是否有意义,或者说这随机的人生是否值得一活呢,三毛就曾说,“ 一个人出生了,人们不知道他未来的样子,却说'恭喜恭喜';一个人死去了,人们不知道那死后的世界,却说'可惜可惜' ” 。

    作为一个有着悲观底色的人,我从前常常觉得人生不过是一些大悲伤小欢喜。拥有的是侥幸,无常是人生。我们的一生,是否只是个不停失去,千疮百孔,最终两手空空的旅程?难道真的如同叔本华所说,“ 没有什么真正重要,因而生命不值一活 ” ?


    这次我转向了心理学,读到了我到目前为止最喜欢的一本书 ——《存在主义心理治疗》,欧文亚隆在书中写到,死亡、自由、孤独和无意义是每一个个体存在的终极关怀。

    城市化、工业化中的世界公民,面对失去了基于宗教的宇宙体系,同时很多工作不再能提供意义,缺乏内在的价值,面对这样的生存处境,人很容易产生意义危机。而意义丧失的临床表现是存在的空虚与存在性神经症、冒险主义、虚无主义和无所谓。

    在关于 “ 无意义感与心理治疗 ” 的章节中亚隆写到,

    “无意义。第四个终极关怀或存在的既定事实是无意义。如果我们注定得死,如果我们构建我们自己的世界,如果每一个人最终都是独自一人身处一个无关紧要的世界之中,那么生命有什么意义?我们为什么要活着?我们应该怎样活着?如果并不存在与我们预先设计的蓝图,那么我们每个人就必须构建自己的生命意义。然而,一个人自己创造出来的意义中能否坚强到令其容忍生活?人类这种寻找意义的生物,却被投入到本身毫无意义的宇宙之中,于是,存在的动力性冲突从进退维谷的境地中滋生出来。”


    在书中亚隆给出了一些能消解无意义感的世俗活动,它们是:利他、为理想奉献、创造性、享乐主义、自我实现、自我超越。


    他还提出明确的意义包括三种:创造性(个体完成了什么或者给世界贡献了什么),体验(个体在人生体验与个人经历中获得了什么),对苦难的态度(个人面对痛苦,面对不可改变命运的姿态)。


    而缺乏意义的主要答案是参与,如同对萨特和叔本华来说都很重要的是,人意识到必须创造自己的意义(而不是寻找上帝的或者是自然的意义),然后人必须全然投入去实现这个意义。

    如前所言,这本书之于我是Bible一样的存在,因为它几乎回答了我所有的疑惑。那么亲爱的,让我们回到开始的问题,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意义的是意义是什么,我生命的意义又会是什么呢?




    一如木心在《素履之往》中写到,“生命好在无意义,才容得下各自赋予意义。假如生命是有意义的,这个意义却不符合我的志趣,那才狼狈尴尬。”


    海德格尔则把个体称为 “此在”(dasein),da意味着“那里”,他希望永远强调人类存在的双重性:个体在“ 那里 ”,但同时个体也构建了什么是“ 那里 ”。自我是二合一的,他是一个被组成的客体(经验自我),与此同时,他又是一个先验(建构性)自我。“此在”的人既赋予事物意义,又同时感知这意义。


    好了,掉了这两段书袋其实我说的是,我们的生命本没有意义,但好在它本无意义,我们才可以在生命的洪流里去寻找、探索、赋予、构建,甚至不断更新它的意义。


    就像亚隆所说,创造可以消解无意义感,每当我书写时,我都体会到没有任何一样工作劳作可以带给我这样的心流状态。书写之于我,是意义。


    如同在长期对晚期病人的会谈中,亚隆发现“利他”同样带来意义感(所以,你看,我们人类是多么高级的生物,谁说人性本恶?)我喜欢心理咨询,因为“利他”的工作可以为我的苦难赋予意义,如果生命是随机的,如果命运是不公的,那么我愿意为我受苦赋予的意义是 —— 我可以在心理咨询的工作中更加理解、共情来访者,用我的经历帮助到别人。历经苦难后的利他之于我,是意义。



    04




    等等,其实还没有结束。我想在我的生命中,最有意义的还包括“关系”。


    相信很多人都已经读过或者听说,1938年哈佛大学开展了一次史上对成人发展研究最长的一个项目,这个叫The Grant & Glueck Study 的项目持续了76年,跟踪记录了724名男性,从少年到老年,年复一年地询问和记载他们的工作、生活和健康状况等。


    这项研究从两大背景迥异的美国波士顿居民开始,第一组是当年哈佛大学毕业的268名高材生,第二组是456名来自于波士顿最贫困家庭的男孩。这76年里,他们进入了社会各阶层,他们更经历了二战、经济萧条与复苏。而这些年里几十万页的访谈记录和医疗记录,揭示了是什么使我们保持健康和快乐呢?


    研究的结论是,那些跟家庭成员更亲近的人、更爱与朋友邻居交往的人,会比那些不善交际离群索居的人,更快乐、更健康、更长寿。


    一切在于关系,亲密的,高质量的人际关系。(此处推荐人生第二喜欢的书,肯尼斯 J 格根的《关系性存在:超越自我与共同体》)


    所以,我想此刻,我为我生命找到的意义是,去经历,去感受,去写,去爱。


    那你呢。




    Best regards,

                                                                                    




    Yours sincerely

                                                                                                   TT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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